林稚在画大***府防布图时发现,院墙的水缸旁边有一个狗洞,平日里都被野草盖着,简直就是专门为她这种不会翻院墙的女流,不,男流之辈而设的。
林稚穿廊绕柱,好一会儿后,终于来到了狗洞旁边,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钻了出去。临别之际,她转身看了一眼大***府的高墙,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。拜拜!
上京没有宵禁制度,守城的金吾卫通宵达旦工作,因此哪怕是酉时,街上依然人流如织。
林稚走着走着,莫名就想逛一逛上京。活的古代城市,万一突然穿越回去了,连上京的风貌也不曾见过,有点儿说不过去。
“羊肉脂饼儿……三文钱一个,羊肉脂饼儿,三文钱一个……”
“笋泼肉面儿,六文钱,笋泼肉面儿,六文钱……”
“小甑糕,蝴蝶面喽!小甑糕,蝴蝶面喽!”
“……”
沿街叫卖的商贩何其多,林稚一人背着一袋子东西,跑了这么久,早已累得气喘吁吁,饥饿难耐。她干脆挑了个夜宵摊坐下。
她只吃过府上的饭菜,对于外面这些哪家好吃哪家不好吃,一点儿概念都没有。因为这个夜宵摊生意十分红火,座无虚席,所以她选了这里,不过,她自然挑不到空桌子。
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半边脸被斗笠挡着的黑衣人,夜里灯黑,她也看不清那人的脸。
只见那人横一把剑在木桌上,淡淡地道:“一碗三鲜面,二两熟牛肉,小坛梅花酒。”
“客官带走还是在这吃?”
“吃。”
小二点点头,以为林稚是一起来的,转身要走。
“等一下!”林稚连忙叫住他,“我还没点菜呢!”
小二有点慌:“那这位客官,您要什么?”
林稚一下子被问住了。她方才听了会儿菜名,很多东西她都没有吃过。为了显得自己比较地道,她顿了下,当即掷地有声地道:“一碗三鲜面,二两熟牛肉,小坛梅花酒。”
不单单是小二,黑衣客也瞥了她一眼。小二自是没什么话,领了菜单就下去了,然而黑衣客的目光她不能不理会。她自来熟地笑道:“好巧啊兄弟,咱俩喜欢吃的都一样。”
黑衣客没有理会她,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。
“我是从东大街那边过来的,兄弟你是打哪儿来的?”她补充一句。
上京江湖上有头脸人物的府邸都集中于东街,黑衣客闻言,这才重新打量她。
林稚身穿锦衣华服,发上、颈项、耳朵、手和腰际的昂贵坠饰都没有摘下,她生得弱不禁风,做派大咧咧地将一袋器物散在桌上。黑衣人抿了口茶,嘴角微微挑起,淡淡地道:“外地。”
“外地哪儿?”
“燕都。”
林稚佯装点点头,好似知道燕都是什么地方,实际上她根本没听说过。
不一会儿,面、肉、酒都上来了。林稚本就是个大胃王,看到铺满肉糜和香葱的面和烫好的梅花酒,馋虫顷刻间就被勾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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